第(1/3)页 陈容知虽蠢笨些,但也不至于捕风捉影,拿件无中生有的事闹到她的跟前。闲风宴帖子的事显然是有人故意散播谣言混淆耳目,为的就是引陈容知上钩。 偏偏她就是这般愚不可及,才听了别人传的话,就按耐不住性子闹了起来。 “祖母。”陈沅知停下步伐,神情严肃,半点儿也不像姑娘家耍性子:“我屋内的人也是时候该清一清了。” 疑人不用,更何况是贴身伺候着的。 “这段日子我也一直好奇,怎么我屋内频频有话外传。” 陈沅知是个不喜张扬的人,平日里的事,大多只有屋内伺候着人才知晓。 可是近几日,屋内似乎总有一双眼盯着,好些话都被无端地传了出去。 往日她不查,是因为往外传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不足以大费周章。更何况,她一身的懒骨头不愿想劳心费神,这才拖了许久。 昨夜寿辰,经陈容知这么一提点,她才觉得这样的人断不可留在身边了。 八宝翡翠菊钗的最终的样式,直至送至花胜楼,除了屋里的人瞧过几眼之外。并无他人知晓。 可屋内侍女众多,疑心任意一个都毫无凭据。 就在昨夜,她刻意放出风声,扬言要将帖子一把火烧了,陈容知念闲风宴念了好一段时日,就盼着在宴上大展风采。 若她听闻帖子被烧,定是按耐不住一团怒火,将事情闹到老夫人那儿去。 银荔和晚橘都是屋内最为贴心的人,晚橘心细,院内的风吹草动她都一一盯着,旁人一切如故,皆照常做着手里头的活。 唯有玉霜这个丫头,在清晨陈沅知去进奏院的空隙,鬼鬼祟祟地出去了一趟。 晚橘尾随于后,直至瞧见她从二姑娘的屋里出来,心里便知了个大概。 银荔去进奏院接陈沅知的时候,就已将晚橘亲眼所见之事尽数告知于她。 再往后,便是方才老夫人屋里的那一出戏了。 “容儿竟做出这样的事来。”老夫人拄着拐杖,重重地点了点石板路,发出笃笃的闷响,心里头的怒气失望握在手掌,倾泻于拐杖。 陈容知的性子,她自小看在眼里,纵使通气之事并无确凿的证据,这事也已**不离十了。 陈沅知站在俞氏身侧,眉目柔和,她一一地解释了事情的原委,却刻意隐瞒了八宝翡翠菊钗的事。 老夫人的银丝整整齐齐地盘成发髻,一颗浑然天成的翡翠斜插在发髻中,泛着水盈盈的光泽。 这枚发钗雍容典雅,与老夫人颇为相衬。连着戴了两日,心里应是极为喜爱的。 既如此,一些扰人兴致的话,默默咽下不说也罢。 回屋时已近晌午,日头高悬于屋檐,像颗火球将湿哒哒的地面烤得滚烫。 陈沅知躲进屋子,粉白色的鼻尖溢出细腻的汗珠,她接过银荔递来的凉帕子,敷在脸上,丝丝凉凉,沁入绯红的双颊,解了一半的暑意。 屏风前卧着一张竹木躺椅,陈沅知两眼透着微光,快步走至躺椅,舒舒服服地躺了上去。 夏日竹子的清香阴凉钻入她的脊背,一身懒意席卷而来。 银荔和晚橘掩上门,屋内顿时幽静极了。许是弄清了通气之人,陈沅知卧在躺椅上,身子松软,一双杏眼紧闭着,呼吸如兰。 午间歇息不宜过长,约是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屋里就响起了珠玉清脆悦耳的碰撞声。 晚橘端着几碟糕点和一碗青梅汁,撩起珠帘走了进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