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自从上次在医院偶遇之后,两人已经许久没见过面了。 凌一坤的目光淡淡地落在那张精致的小脸之上:“最近怎么样了?” 他问得有些敷衍。 “还行吧,犯瘾的次数少了些。” 胡可优端过桌边的一杯茶放到唇边小口的抿,指尖有些轻微的颤抖:“你呢?一坤,听人说你住院了?是太累,还是怎么了?” “小问题。”凌一坤起身欲走,唇角勾起一丝细微的幅度:“多保重。” “一坤!” 胡可优心下慌乱,丢下茶杯抓住他的胳膊:“如果我戒掉了,我们还有机会重新开始吗?” 凌一坤讳莫如深地看着自己胳膊上那支白皙的手,再将视线移到胡振国的脸上:“胡市长,令千金很好,只是凌某有妻有女,不能委屈了她。” 他拒绝的意思非常明显。 胡可优一双水眸隐隐泛起了雾,柯曼那幅要死不活的模样算得上他哪门子的妻子? 现在,当着她父亲的面,他都能如此干脆地不给她一点情面,要是两人私底下,说不定约他见面都是一种奢望。 “小优!”胡振国见状,冷冷地呵斥她:“天色太晚了,一坤还要回去处理一些事情。” “胡市长,那凌某就先告辞了。”凌一坤的声音始终没有一丝温度。 胡可优不舍,却又不得不缓缓放开了他的胳膊,“一坤,保重身体!” 这一次,凌一坤的双眸终于落在她锁骨那块狰狞的伤疤上,喉结滑动,“可优,是我对不起你。” 男人说完,转身走了,挺拔的背影凌厉而决绝。 他从来都是这样一个冷如寒冰的男人。 看着空旷的门,胡可优情绪失控,一下跌坐在榻榻米上,双眸中隐忍的泪终于滚落下来。 “小忧啊!”胡振国上前,扯了一张纸递到她的手里:“凌一坤这样的男人,爸爸早就说过不合适,你偏不听,现在死心了?” 他的话虽然责备,更多的却是心疼。 自己这个女儿,怎么就一根筋了? “爸,他爱过我的,真的,要是不出那件事情,估计我和他早就结婚了。” 两人门当户对,才貌双绝,原本就应该是天生的一对,可是再多的优越感都抵不过曾经落在她身上的耻辱。 胡可优甩开了胡振国递给她的纸,猩红的双眸怨念横生:“这么多年了,爸爸还是没查出来幕后之人吗?” 提到女儿曾遭受的一切,胡振国伟岸的身躯轻不可闻的晃了晃,身为御城主管经济的副市长,也算得上是御城百姓的父母官,他管得了千千万万的百姓的温饱,却偏偏管不了女儿的身心健康。 “小优,是爸爸无能,是爸爸无能啊。” 胡振国一声长叹,满是褶皱的老脸仿佛一下就苍老了许多。 “爸,不是您的错。” 胡可优悲怆的摇头,世间哪一位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幸福呢? “爸,您不是一直都问,我锁骨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吗?那是我自己拿烟头烫的,对着镜子,一次又一次的烫,才会成了今天这个模样。” “您可能又要问了,为什么会烫自己呢?是毒瘾发作,脑子不清醒的时候?不是的,爸爸,每次都是我神志最清醒的时候烫的。” 胡振国一脸的震惊,胡可优锁骨上的疤痕来得太过于奇怪,他问过几次,她都没有说。 后来,他干脆不问了,怕女儿有什么隐情,更怕让她伤心难过。 他想,有一天,她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当然,他也在脑子猜测了一万种的可能,没想到,竟然是她自己烫的。 “小优啊,你,你这是何苦啊?” “哈哈,哈哈哈,爸爸,没有何苦,我愿意。” 胡可优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悬挂着泪水,却“吃吃”地笑起来,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锁骨上的伤疤,亲昵缱绻的模样含了道不尽的深情:“这里,是一坤唯一吻过我的地方,爸爸您说,我是不是该留下来做个纪念?” “对,我就是要让自己记得,一坤他曾爱过我啊,所以,我必须一次次提醒自己,我还有他的爱,我必须在美国好好活下去,然后再回来找他。” 胡可优说到最后,一副又哭又笑的失控的模样,长发披散在身后,一张小脸被爱恨纠缠着,这哪里还是当初那个眉眼淡如云烟的冷傲的女子? 胡振国看在眼中,既无奈又心疼,当年,他真不应该一时心软将女儿从帝都调回御城。 胡可优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便生病去世了,这些年,他又当爹又当妈将她养大,所以,对于唯一的女儿自然是宠在手心的。 幸好,胡可优虽脾气骄横了点,成绩却非常好,或许遗传了他优秀的基因,从小到大在学业上从未让他操过心。 但是,胡可优性子有些淡,从小几乎没有任何的朋友,估计这与她缺失了母爱有很大的关系。中学开始,由于她品貌俱佳,喜欢她的男孩差不多能从城西排到城东,她从未动过心。 做父亲的暗暗忧心,生怕女儿不幸福,私底下他已经在替她到处物色对象,想着大学毕业,找个能知冷知热的真心爱她的阳光男孩照顾她一辈子,他的心愿也就满足了。 谁知道,大一刚开始没多久,胡可优找到他,并且以从未有过的撒娇的方式要求将她调回御城,借口是帝都太远,她想爸爸了。 胡振国其实是怀疑过的,面对女儿这么些年来提出的唯一的要求,他默认了。 直到御城A大传出胡可优对着凌一坤狂轰滥炸的追求时,他才发现自己犯了严重的错误。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