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他性子温婉,礼数周全,长辈见了谁人不喜。 若是早两年,陈沅知兴许还能听祖母一劝。 可如今不知怎么一回事,皇后娘娘的话她也不听,老夫人的话也听不进去,好似这心里有了比较,一比较,便发觉谁也不合她的心意。 “祖母。沅沅还没这心思。”她拿了一靠枕,将它垫于老夫人的腰际。 “那你便同他多走动走动。”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什么时候你觅得良人,我这心啊,也就放下了。” 夜里,寒风凛冽,陈沅知紧裹着斗篷,望着外边摇摇欲坠的枯叶发呆。 她今日在茶楼见着李缜时,心里还想着要不要上前去打个招呼。 然而,当她望过去的时候,李缜压根没有注意到她。又或者说,李缜兴许发觉了她,却愣是装作没瞧见。 陈沅知咬了咬下唇,心里想了好些乱七八糟的缘由。想到最后,她甚至觉着自己有些自作多情。 仔细想来,她同李缜的交集,大多是得益于进奏官的身份。 褪去这层身份,换上女儿家的罗裙,那她同李缜之间的碰面当真是屈指可数。 如若李缜并不知她国公府嫡姑娘的身份,又如何会对见了寥寥几次的姑娘动心呢? 陈沅知颇为头疼地摁了摁眉心,她头一回觉得进奏官的身份竟还是个枷锁。 银荔见她眉头微蹙,还以为今日出府闲逛累着了身子。她打来一盆温热的水,轻轻地替她拭去面上的妆容:“往后几日应会忙碌,喜宴过后便是田猎,姑娘切莫累坏了身子。” 陈沅知点了点头,她倒不是累着身子。 有些时候胡思乱想才耗人心神。 这时,晚橘捧来一汤婆子。 这几日天气愈寒,一到夜里,陈沅知的手就跟冰窖子里冻过似的,没有汤婆子捂着极难入眠。 她趁着汤婆子还热乎的时候,灵活地钻入铺好的小被中。 晚橘见她躺下,便阖上支摘窗,顺道吹熄了烛火。 屋内一片黑暗,唯有院里的石灯幽幽地燃着。 陈沅知躺下后,很快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只在夜里偶尔听见几声风吹出窗棂的声响,一阵嘎吱声后,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这蒙头一觉,直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 昨日还未觉得累,今早起来浑身上下倒是觉得有些酸疼。 她身着月白色的中衣,外边搭着件浅紫色的斗篷,一张素白的小脸望了望外边的太阳,见外边日头尚好,便着手推开了屋内的窗子。 方才眯着眼并未看清,直至走到窗前,她蓦然发现窗前的桌案上摆着一只黛蓝色的香囊。 香囊上绣着一株兰草,凑近一闻,香气淡雅,是市面上极为少见的。 陈沅知捻起香囊,问了问院子里的银荔:“诶?这只香囊从何而来?” 银荔瞧见屋内凭空多了一香囊,也不由地撑了撑眼:“昨日睡前,分明是没有的。” 怎么一觉醒来,平白无故地多了件东西。 陈沅知细眉微蹙,总觉得此事不太对劲,她瞥了一眼院外问道:“今日清晨,可有谁来过我的院子?”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