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晚橘在她的眉心点了点:“就想着吃。你以为肖先生是请姑娘吃鱼去的?” 银荔吐了吐舌头,复又安慰陈沅知道:“姑娘莫怕,肖先生到底是疼姑娘的,左右被他说几句,挨几下折扇。” 这话倒是不假。 十三年前,她的母亲因救驾遇险,双方僵持不下,因一旁无人照看,她便不小心失足滑入竹林。 得亏那日肖书渝路过此地,见她雪团子似的小小一个,于心不忍,这才将人抱回蘅芜居养了几日。 国公府的人找着她后,原想给肖书渝一笔银钱以表谢意。这银钱肖书渝倒是没收,只说教这丫头身子大好后,多来蘅芜居坐坐。 陈沅知的书法,便是在那个时候学的。 学得时候费了好些劲儿,荒废却是一眨眼的功夫。 “那便明日去吧。”她叹了口气,总归是要去瞧瞧他老人家的,去的早了兴许他还能消消气。 翌日,天凉无风。 陈沅知忙完进奏院的活,眼瞧着还有时间,急匆匆地赶回府里,脱了官服换了件素雅的裙装。 马车驶出热闹的长街后,朝着人烟稀少的京郊疾驰。挑帘望去,漫山遍野一片金黄,唯有那片竹林仰仗着蜡质,仍是碧波荡漾。 下了马车,沿着涓细澄清的溪流往上走,便可瞧见一间木质小屋。 陈沅知提着裙摆,走至屋门前忽而踮着脚。她冲银荔和晚橘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蘅芜居的主人似是知晓今日有人要来,刻意将屋门大开,只留毛毡门帘遮风。 陈沅知轻声挑开帘子后,露出一个小脑袋,此时肖书渝一身白袍正立在木柜前,翻寻着东西。 她轻手轻脚地绕至肖书渝身后,从袖口处伸出两只柔荑似的手,捂住肖书渝的眼。 肖书渝眼前一片昏暗,光听那伶仃作响的珠玉声,不需猜也知是谁来了。他冷哼了一声,拿起腰间别着的折扇轻轻地往她手背上敲了一下:“又胡闹!” 待他转过身来,陈沅知才发觉他手上捧着一茶叶罐子。存在柜子里的都是上好的茶叶,唯有紧要的人来的时候肖书渝才肯拿出来。 “先生,今日可有旁人要来?” 话音刚落,便听见身后有人轻咳一声。 支摘窗微开,外边一片碧绿。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循着光亮,两张熟悉的面容清清楚楚地映在眼前。 若非晚橘扶着她,她险些一个趔趄。 “来,我同你介绍一下。”还未等陈沅知开口,肖先生就攥着她径直往前走:“这位年长的是白旻老先生,精通医术,同我也有几十年的交情了。旁边的那位你兴许听过,大燕的金科状元郎,李缜。白先生的徒儿。” “...” 岂止是听过,交集都不少了。 陈沅知抿了抿嘴,敛起方才俏皮的小性子后,端庄知礼地福了福身子。 寒暄几句后,她缓缓抬眸,正此时,李缜的眼神与她交汇。 男人的眼底浮现出复杂的神情。其实莫说是陈沅知,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事当真是过于巧合。 先前他在府中听陈沅知提起过肖先生,听时不曾多想,只以为凭着国公府的门楣,听过肖书渝的名字也不为奇。怎料她不仅与肖书渝熟识,幼时竟还在蘅芜居住过一段时日。 眼前逐渐浮现出一雪团子似的小姑娘,小姑娘绾着俏意十足的丱发,发髻上簪着两朵绢花,她一双眸子灵动极了,活像是能说话似的。 然而,还未等他收回眼神,坐在一旁色白旻就打断了他的思绪:“这位姑娘瞧着倒是眼熟。”他捋着胡子,思忖了片刻后,一掌拍在自己的膝上:“我记起来了。闲风宴上问缜儿的那位姑娘。” 陈沅知今日一身素色衣裳,听了白旻不着边际的话后,一张小脸上的绯红愈发地显眼。 李缜闻言,眉尾微挑,他未去闲风宴,竟还有这事? 奈何陈沅知反应极快,还未等他们细细品味这话,她便佯装漫不经心地回道:“我听旁人皆在讨论李大人的事,这才开口问了一句。” 话中意无不是急着同他撇清关系,闻言,李缜的心底莫名涌起一丝躁意。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