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时院内也没多少人了,她理好桌案上的文书,揣上夹在书页里的几叠稿纸,与剩下的人作别后,匆匆地迈出进奏院,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放下车帘的那刻,端直了的身板立马就松软了下来。 “可带便服了?” “带着了。”银荔接过陈沅知手里的稿纸,从一旁拿出一套粗布衣裳。 陈沅知解开官服上的扣子,拿便服往自己身上一套,动作利落,一看就是平日习惯了的。 “姑娘,怎地写了这么多?”银荔抚平稿纸后,又将它递还给陈沅知。 陈沅知如获至宝般地将纸抱在怀里,嘴边的笑意似是涟漪般圈圈漾开,她两眼弯弯,露出点点清亮的星光,纵使未抹粉黛,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陈沅知抚摸着厚厚地一沓稿纸,言辞间尽是欢喜雀跃。 “银荔,你知道吗?” 银荔有些迷糊,不知道她家姑娘要说些什么,为了听得清楚,她甚至将脑袋凑上前去。 “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呀。” 银荔有些哭笑不得。 国公府的例钱加上朝臣的晌钱,哪月不是充盈有余的。陈沅知也不是不够花,偏还要写些话本拿去坊间卖。知道这事的人不多,约莫只有照料她的银荔和晚橘二人知晓。 这几日,进奏院内的官员与她相处得不错,凡有官宦人家的八卦传闻,他们都愿在院内说上几句,陈沅知最是留意这事,一得空,她就尽数记在纸上。有些故事全靠自己是编纂不出来的,得有身边实实在在的事作为依据才好。等哪日写话本子断了灵感,这些小道消息可就用得上了。 “姑娘,到了。” 轱辘声渐渐轻了,马车停在一座书肆前,书肆木门紧闭,只檐下的两盏大红灯笼悠悠地晃着。前来开门的是书肆的小厮,他先是问了一句有何贵干,后又似想起些什么,下了门闩,就请她进屋。 “怎么就你一人?”银荔开口问道。 往日收书稿的都是这间书肆的掌柜,今日倒怪,怎么连个人影都不曾瞧见。 “掌柜去前边儿的云来酒楼吃酒去了,到现在还未回呢。”他是知晓陈沅知的,坊间传得沸沸扬扬的话本就是出自她手。好些人读了意犹未尽,催了好些时候就等下回故事呢,书肆也因着她的话本挣了不少钱。他明白这事,立马差人沏了一盏解暑的茶。 可陈沅知等不住。 烈日当空,细细长长的街巷鲜有行人出现。梧桐葱郁的绿意也笼在热潮中,蔫蔫的,毫无生意。 “我得亲自去一趟。”她道了声谢,连解暑茶都不曾喝上一口,上了马车就直奔云来酒楼。 马蹄急急地踏过街巷,车内的银翘一再挑帘向外望去:“这都什么时辰了。姑娘,花胜楼的八宝翡翠菊钗还没取呢。” 陈沅知蹙了蹙眉,她分明与书肆掌柜约好了时日,怎料他突然与好友吃酒去了。 先去云来酒楼再去花胜楼恐会赶不及。 今日府内设宴,她不宜过晚回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