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元清长了这么大了,伶牙俐齿的人她见过,巧言善辩的当然也见识过。 可是那些人,无论是谁,在她这位先帝最为偏爱的荣昌公主面前,从来都是毕恭毕敬的,绝对不会像此时的万氏这般。 是以元清一时诧异,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又觉得愤怒不已:“好好好,真是好一个敏贵人!你进宫的日子尚不长,口气却已养的这样大了,居然敢抬出万岁爷来压着我?” 万媖却丝毫不觉得畏惧,只是稍稍退了两步,那样子,倒像是怕元清一时失态,扑上来要打人一样。 她退完了,一挑下巴:“话是殿下自个儿说的,怎么成了我抬着万岁爷压您呢?我虽然是个贵人,可也是正经册封了,经了大选进宫来的人,殿下有一肚子邪火,难道我就该受着吗?” 徐明惠见她是越说越来劲,当下面色一沉:“敏贵人,别说了。” 元清的胸膛处剧烈的起伏着,足可见万媖今日的举动,是令她多么的震怒。 她一侧目,灼灼的目光扫向徐明惠:“这就是你长春宫的人!” 徐明惠眸色一暗:“我知道你今日过来是为什么,此事原就与敏贵人不相干,况且你进门之时,本就不是正经礼数,一则底下人没回话,二则是你自己闯进来。敏贵人到我这里请安,是本分,见了我这个主位脸色不好,留下来陪我说会儿话,也没什么错处。你心里有气要撒,也不该抓着她不放。” “你——” 元清胸口的那口气重重的提起,倏尔她冷笑一声:“我不抓着她,冤有头,债有主,你是这意思吧?” 徐明惠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却别开了眼不再看元清。 她将目光落在了万媖的身上:“殿下心情不大好,一时这样,你也不要往心里去。我跟殿下还有话说,你先回去吧。” 万媖看看她,又看看元清,元清是那样咄咄逼人的,又是不依不饶的,她很有心讥讽两句,却又转念想一想,昭妃所说与她不相干,本也是很有道理的,于是便将已经到了嘴边的那番话,尽数又咽回了肚子里,恭恭敬敬的同徐明惠纳福一礼,却只朝着元清虚打了一礼,便提步往殿外而去,不多做半刻的停留。 等她出了这正殿,元清才冷笑一声:“我看你是要学卫玉容了,连万氏你都护着了?” 她带着无理取闹的意思跑到长春宫来,徐明惠不能撵她走,可也绝对没有那么好的脾气招呼她。 这会儿听她又是冷嘲热讽的,便嗤了一声,返身往宝座过去,又重新落了座,一仰头看向元清:“你也不必冷嘲热讽,敏贵人是万岁要抬举的人,又是我长春宫的人,今天的事情,本就不是她的错。你在我这里,抓着她不依不饶,真传了出去,叫人知道了,好听好看吗?” “万岁要抬举的人——”元清呵的一声,眼底聚拢了冰渣,“你也知道她是万岁要抬举着的人吗?我昨日苦口婆心的劝了他一场,你又做的那副样子是要给谁看的?把皇帝拒之门外,从我大陈开朝至今,只怕你还是第一人!” 徐明惠连声咂舌:“所以你就一大早的到我这里闹将起来?” 元清眼儿一眯:“你什么意思?我为你费心劳神,你不领我的情,反倒叫我弄得没脸,里外不是人的。我来问你,你把万岁关在门外不叫他进的时候,可想没想过,人是我劝来的,话也都是我说出口的,你叫我怎么再去跟他说?” “你也会说人是你劝说过来的!”徐明惠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愤愤的,“他若真心有我,又何须你到乾清宫去劝,又何必你替我费这个心?他来了,你叫我怎么见他,叫我拿什么心态面对他?” 她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可是在元清听来,反倒真的像是那么回事儿了。 元清一愣,大约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儿。 她是成果婚,可无爱无情,不过是驸马出身高门望族,配的起她,又正好英姿不凡,所以才入了父皇的眼,也能叫她姑且如意。 情情爱爱的事情,她是不通的,长了二十多年的人,没爱过谁,也没被谁真心爱过。 在她看来,元邑和徐明惠之间就是瞎胡闹,既然彼此有情有义,那还有什么是不能说开了的? 话都能说开了,又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儿呢?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