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六 大梁逼迫-《苏家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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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蔻儿最怕、最担忧的事情竟然发生了!
只是郎蔻儿千算万算都不曾算出来——这件事居然是出在皇姐苏弑身上!
一个是一国之君,一个是嗜血魔头——这对姐妹真是有趣级了!
这艘顶峰破浪的大船遇上了头一桩大事就是:梁国大军压境,要她交出苏弑,外患来了!
郎蔻儿与松流泉晓得苏弑做下了那样多灭门惨案,只是从来不曾想到有一日居然会在梁国王世子头上动土。
他们晓得苏弑成了杀手,她成了一个只认银票,不认道理的杀手,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若是为了钱,郎蔻儿觉得即便是苏弑她搬空了整个王城自己也不会说什么,她有些不懂苏弑的理由,可是相信只要她不开心,而且这是她乐意活着的方式,那怎样都认了,都随她。她杀了谁,为什么杀人,郎蔻儿她管不着,也不愿意管。
可是,这一回却由不得她了。
朝堂上,有人提了一回要将苏弑抓来杀了以安民心,郎蔻儿威严四射,轻描淡写说道:“抓一个杀手就能安民心?灶有食,居有屋,耕有田,这才是安民心的大计”。打那之后,再也不曾有谁对她说那句话。
苏弑的日子比寻常人要苦得多,她与夫君都晓得,于是愿意放任苏弑的不羁放纵与自由,深深地包容、庇护。
蔻儿不是没有想过:她坐了王位,头一个要保住的就是自己一家三口,其次才是苏弑,她堵上了全部人的嘴尽全力去保护她,天涯海角都记挂她。
可是,现下这情况实在是太不妙了:苏弑尚且天涯海角不知所踪,可是,蔻儿已经觉得自己要保不住她了!
梁国大军压境,兴师动众极为热闹只求一个苏弑,她的身份实在是有几分特殊,那破月刀实在扎眼,于是梁国的新君王发话,大梁、大弘累世交好,盖因慈母、兄长丧命于奸人之手,寡人他不得不请大弘女皇擒获罪魁并交由梁国发落。说这话的时候必定要少不了什么事关两国大体,十分紧要,万般无奈只好“请”大弘捉拿。当然软硬兼施也不枉提点一句:不得妖女,绝不肯善罢甘休,还请女皇秉公决断,舍与他们。
这话又是威胁,又是警醒,所求无他,只有凶手,另外用那两国的交情与天下苍生性命为饵料,逼着蔻儿把这只吊钩吞也得吞,不吞也得吞!
蔻儿自然是作难——这下子怎么办?
梁国说得十分明白,给了就是化干戈为玉帛,若是不给,那么便是两国战火,生灵涂炭。
按说这件事天下人七七八八都知道,苏弑这一回实在是个屎盆子扣上脑袋再也甩脱不得,现下无数士卒都正等着梁国君主一声令下便攻城掠地。
而梁国的君主也是等着郎蔻儿自己双手奉上苏弑任凭他杀伐决断,而天下那样多的人都盯着昭华殿这边的动静,等着女皇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便将苏弑格杀勿论,朝堂之上已经吵翻了天,几个郎蔻儿的心腹顺着女皇的心思要保护苏弑与梁国商量另做补偿,另外大半人则是要求立即抓到苏弑化解危机——自己惹的祸,自己擦屁股。求女皇万万不要心慈手软,拿大弘几百万民众的性命做儿戏,更不能因为一己之私便叫士兵们上沙场送了性命,另外几个人还是一言不发静观其变。
梁国的使臣来了,主和派的大臣询问可否用银钱丝绸做些补偿,可那位使臣只是冷冷一笑,说道:“被下了毒手的乃是我们梁国的太后、世子,赔钱了事?只怕是将你们整个大弘王朝搭进来我们皇上也不肯点头”。
此言一出,把苏弑推出去消灾的呼声越发高亢:能用一颗人头解决的事情,又何必用去大弘的全部财力、物力?更何必叫无辜士兵上前送命?原本就是她自己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郎蔻儿闻言乃是龙颜大怒:“我竟不知皇姐是如何罪有应得?活似诸位爱卿竟是在当场亲眼瞧见了一样?”她在椅子扶手上一拍,众人都是噤了声,可是,大家慑于君威不再多说,可郎蔻儿被引着走下龙椅的时候内心油然而生一种无力感——大势所趋已经往那个最不利的方向上去了!
可是自己却不得章法如何救她一命!
她被宫人扶着出去朝堂,一抬头瞧着天边——铺天盖地乃是好大一片漆黑,中间夹杂了闪电雷鸣,眼瞧着大暴雨就要来了!
当夜果真是天河倾泻了一般那雨水止都止不住,郎蔻儿在那电闪雷鸣中彻夜难眠。公主已经被乳母抱过去哄着睡觉,松流泉则是搂着她轻声细语:“蔻儿,你不想杀了阿施”。
郎蔻儿乃会一声叹息“我自然是不想杀了她。尽管阿施她说了不是父皇的亲生闺女,根本不是我胞姐,可是——在我心中她与那亲姐姐并无分别,我真心实意当她做姐姐的”。她往松流泉怀里蹭了蹭:“流泉,可是,唉,我也犯愁,十分犯愁。”
她捏着松流泉的头发苦着脸说道:“并不是我托大又或者是我长了气焰不肯维护”,而是,她仰着脸去瞧夫君:“说句真心话,以前从未坐在这位子上,所以从来不知有这样难。你瞧,我想保她,若是从前,我只需要端起长剑与要她死的人杀个天昏地暗,这就是尽力了;可是现下成了一国之君,我万万不可再抛下江山与她并肩杀敌,我保她也只能是用手上别的东西千方百计周旋去换她一条命。同样一件事,心境不同,当时当地不同,如今法子也要不同了。可是——他们却偏生不肯要旁的。”
蔻儿经此一年仿佛一下子长了十岁,这一夜感慨尤其多:“这世上的人都爱天子的位子,以为坐上了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实际上哪里有那样轻易?线下在这儿如同是每时每刻都在火上烤,这份名号根本就不是什么尊贵,而是责任,是肉眼也瞧不见的巨大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