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未料此情有所系(一)-《轸花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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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撷星见禁军引来了李璨,老远就开始放声呼救,男子扬手打了她一巴掌,她再次动用利齿给于还击,男子痛叫松手,她急忙奔逃躲在李璨身后。

    男子见了李璨并不慌张恐惧,反而悠然地整理一下衣冠,歪着脑袋,嚣张中带着虚伪的客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呦,李璨是你啊。我来这宫中好几日了,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咱们可是自小就玩在一起老朋友了,怎么这许久不见,这么见外呢。”

    李璨一见是他,脸色越阴冷,对他拍过来貌似熟络的手也微微地侧目,怒火只能强忍于心头,表面还要装作若无其事道:“郑醇,这丫头是殿下的人,你莫要为难她,殿下身边离不开她,此刻正派人四处寻她呢,待我将她送回,再与你叙旧不迟。”

    郑醇得意一笑,成竹在胸道:“她是我的人了,我正要去殿下那里讨要她呢。”

    撷星听了又羞又恼,急忙辩解道:“侯爷莫要听他胡言,我是清白的。”

    郑醇呵斥道:“住口,你这个贱妇,明明是你诱我在先,此刻你已是不洁之躯如何回去伺候殿下?我给你名分,让你嫁入王府,是给你体面,你莫要自找没趣。你没了清白回去焉能活命,我这是救你呐。李璨不怕你笑话,我这个人就是这么个毛病,有些情不自禁。但你放心,我会亲自向殿下领罚,事情因我而起。我也不会借顾推唐,鼎山王府也不算小庙,想必也供得起服侍过殿下玉人的。”

    李璨不想跟他过多纠缠,他竟然话到此处,想必是对撷星势在必得,而撷星毕竟是李昙身边之人,他不便越俎代庖,替他处置,还是应交由李昙裁决才显合理。他便接他话道:“既然如此,郑醇你便向殿下回明情况便是了。”

    撷星却以为李璨相信了他的一番妄言,啼泣道:“侯爷,我真是清白的,你千万莫要相信此人的言语,我从未与他做过苟且之事,若是侯爷回禀了殿下要逐我出昙香宫,那我只有一死以证清白。”她性本刚烈,最难忍受别人的恶言恶语,栽赃陷害,更何况郑醇还诋毁了她的清白,她羞愤难挡,悲愤之下要以头撞墙。

    林月沅惊叫,情急之下便要跳下救人。其实李璨早已伸手拦下了寻死的撷星,她这么做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她这着急忙乱地一跳,角度和力度都没控制住,结果一个翻身从上面直直坠落。下面的众人均吓得四散开来,唯有李璨伸手接住了她,两人相拥跌在地上,额头撞在了一起。

    林月沅扶着额头“哎呀”一声,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受伤,只管对着寻死肖觅活的撷星道:“我现你真是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多大点事儿,至于去死吗,不就是证明你的清白吗,我可以证明啊。”

    李璨揉着额头转而训斥她道:“你还说她,你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不要命了!”

    郑醇倒反应奇:“你是谁,为何多在上面鬼鬼祟祟偷听。”

    林月沅站起,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大大方方道:“我没有偷听啊,我一直在上面坐着,是你们动静太大搅了我读书在先。”

    郑醇短眉一束,怒道:“原来是你用石子打的我。”

    林月沅轻哼一声,轻蔑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这里好歹是皇宫内苑,世子风流也该有些个克制,再者我亲耳听见,也亲眼看见,这里根本没有什么你情我愿之时,分明是撷星不愿,世子用强。”

    郑醇怒极扬手便要动粗:“你这丫头简直放屁。”

    李璨抓住他高扬的手,正色道:“郑醇,她是殿下的表妹,淑妃的侄女,注意分寸。”

    郑醇虽然罢手,嘴上仍不服地叫道:“殿下的表妹怎会是如此不懂礼数的野丫头!”

    林月沅也不是好惹的,立马反击道:“呸!鼎山王的儿子还是调戏良家妇女的无赖呢。空披了一身人皮简直就是个畜生。”

    “放肆,你敢骂我,我今天非要给你立立规矩。”郑醇上手便要打。

    李璨却拦在他的身前喝道:“够了郑醇,你若再无礼取闹,我便叫禁军来了。你这些日子与多名宫婢***有位殿前侍女还因此跳井,幸亏被救了下来,你打量我不知呢。你如此胡闹,不怕被告到圣上面前,你不要脸,难道也不顾鼎山王府的名声?”

    郑醇被他捏住软处,虽有万丈怒气却不得不压了下去,但仍旧恶人恶相地威胁道:“好你个李璨,我原道故人相逢是件喜事,谁知你睚眦必报,是个狭隘小人。竟然联合外人一起羞辱我。你果然还如小时候一般专会背地里算计人,不过你记着,我将来总有一天会连本带利全还给你。”

    他狠狠地挖了他一眼,扬言要报复。李璨却无所畏惧,冷然漠视他张牙舞爪的丑态。

    他走远后,李璨才温言对撷星道:“好了,撷星,你先回去向殿下复命,但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以后你见了郑醇能躲就躲,别招惹他就是了。”

    他唤来一个宫婢将哭哭啼啼地撷星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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