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清晰记得,自己御空飞行,虽无奔逸绝尘之势,却也道潮鸣电掣,岂会停空不动? 就在武神惊愕之余,武忘等人的身影落降而归,他们皆凝沉着一张脸,眸色中满含不可思议。 正如武神之前所说一样,他们腾空后,纷纷蹑影追风般地朝着清潭的另一边飞去,殊不料却若飞驰在一片无边沧海上,漫无尽头。 感知到武忘等人的惊疑后,闫帅与晓梦相视一看,皆可见彼此眼中沉凝,两人同时朝着渡船上的老者望去。 老者笑了笑,道:“在你们眼里,这清潭是潭,是一方置锥之潭,殊不知置锥之地也内有乾坤。” 听得老者这般言语,众人怔了怔,脑海中不由想起史大彪曾说的疯癫之言——“天,其大无外,其小无内,至高无上,从一而大。” 史大彪神色如常,淡然以笑道:“都还愣着干嘛?他这渡船,本就是为渡人而用。” 言罢,史大彪摇摇晃晃上了老者的渡船,其身影刚一落定在渡船,便倏地消失在众人的眼幕中。 见状,闫帅等人的脸色更显凝重,老者身处的一叶小舟,形微体小,哪里容得下他们这一行人? 可伴随着史大彪身影的消隐,他们方才恍然醒悟,那做内有乾坤的似乎并非只有眼前的这一片清潭。 这之后,闫帅等人纷纷上了渡船,幻茵搀扶着天翊,千叶则是抱着酣沉的小貂。 一入小舟,众人顿时惊愣了住,只见原本破皱枯旧的小舟,此刻竟变貌一新,楼船高危,琼宇叠立。 这一幕,着实惊呆了众人,望向那老者眼神中,多了些意味难明的异彩。 老者悠悠一笑,道:“此去琅邪峰下,许会耗费些时日,诸位一切还请自便!” 说着,老者转身朝着船头走去,每每一步落下,他的气势便会豪壮一分。 三两时息,老者的气势已然壮盛无边,激昂之势,宛若可以贯穿长虹。 闫帅与晓梦的脸色凝沉至极,初见这老者,他们只道后者平凡无奇,但此刻自老者身上散发而出的气势,即便是他二人,也不得不为之侧目。 武忘道:“这剑域到底作何之地?我们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众人缄默不语,武忘的疑惑,也是他们的疑惑,就连闫帅与晓梦,也作一副莫名不解模样。 此时,史大彪悠闲地躺卧在旁,星辉灿灿,落映其身,他提坛以饮,声言如歌: “青蛾皓齿在楼船,横笛短箫悲远天。春风自信牙樯动,迟日徐看锦缆牵。风吹细浪摇歌扇,燕蹴飞花落舞筵。不有小舟能荡桨,百壶那送酒如泉。” 话语方歇,史大彪持坛的一手已速辗而动,坛中酒水,清冽如泉,落得满腹清凉。 见史大彪这般模样,闫帅等人无不错愕失措,他们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后者那般的悠深高远。 于此之际,船头之处,那老者做一副撑船模样,但他的两手之上却无半影船篙。 就在众人惊讶之余,自老者那满是皱纹的两手中,突有两道凌锐光芒落旋入水。 只听得两声轰鸣响彻天地,只见得如席飞浪遏空咆哮。 下一刻,楼船飞空掠海般地破浪而行,铁甲舰头,刺破碧波,分开一条水路奋勇前进。 那被激起的层层水涛,带着银白的浪花高叠而动,然后在楼船尾部汇合成汹涌的波涛,留下一条闪光的水带。 水带扩大到水面之上,泛起万顷波光。 伴随着楼船既动,原本迷蒙一片的水面,豁然明朗,只见得: 一波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尽染江水澄月明。 众人呆住,惊诧眼幕中的江天一色,那里,无一纤尘,唯余一轮孤月,皎皎空中。 至此时分,船头的老者,放声以歌:“一道声闻兮,二空三藏理,四恩五戒从,六根去无忌,众生念弥陀,繁星照船明,往事不抬头,朝花夕拾忆,渡人也渡己!” 老者的吟唱之声,半入江风半入云,听得众人心神痴迷,沉醉而不知归返。 闫帅道:“剑域绝不只是一处秘境那般简单,仅是这一人一船,便让人叹奇无穷!” 说着,他侧眼看了看史大彪,他好想问问,后者激发星辰盘后,到底将他们传送到了怎样一处瑰奇之地? 晓梦点了点头,道:“他说他是渡奴,既有奴,便有主,想来那主者便是琅邪峰的峰主了!” 闫帅一脸凝重,眼下天翊身陷昏沉,他们又至一处莫名之地,只道福祸难期。 此时,武忘等人伫立远眺,但见水波无尽,浩淼无边。 他们身虽定,但心却不定,内有忐忑,激涌连绵。 ...... 也不知过了多久,楼船终是渡行到了可及之地。 让人纳疑的是,悬挂天幕的那一轮孤月,似乎从始至终都未移动,它就如定格在天际一般,如画卷中的一轮明月。 此时,船头的老者敛了撑船之态,他面带和蔼地来到众人跟前,道:“诸位,彼岸已到,下船后,便可见通峰之道,你们沿着峰道一直走下去,兴许便能见到峰主!” 说着,老者微微躬了躬身,做出一副“请”的姿态。 闫帅等人迟疑片刻,三两互视后,移步下船。 身定的一刹,楼船不复,浩淼不存,展现在众人眼目的,只一方清潭、一叶扁舟、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 望眼,依稀可见清潭的另一边,众人曾停驻的山石。 老者笑了笑,道:“诸位,渡奴能做的很少,只能将你们从彼岸的那一头送到彼岸的这一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