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回 李靖发难-《隋末阴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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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说到这里时,不住地摇头叹息。那种不甘心写在了脸上,端起酒杯一口闷,然后重重地把杯子敲在了桌子上。长叹一声“唉!”
王世充心中雪亮,想必是陈棱知道了此事后率先派亲信去走密道向洞里的贼人传信。才让他们逃过一劫。
想到这里,王世充看了一眼陈棱,四目相对,陈棱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随即便恢复了常态,笑了起来:“李仪同不用如此挂怀,至少我们救出了几百名村民。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王世充点了点头,道:“此事后来有没有上报朝廷?药师刚才说些人是萧梁的余党,又有何真凭实据?”
李靖摇了摇头,道:“这些只是在下的猜测,从这些人的手段和严密的组织程度上来看,他们绝非一般的山贼流寇,而且当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根本不会有什么普通百姓上山做盗匪,他们打造兵器铠甲。显然是为了造反起事。”
“既然这些贼人明显不是普通占山为王的山贼土匪,这几年来在郢州境内也没听说有过什么大股的匪徒,更不用说打造数千件兵器了。那么此事必定是意图叛逆的反贼所为,思来想去,除了前朝余党外,还会有谁呢?”
“郢州一直是原来后梁国的领地,离梁国都城江陵也不过一百多里的距离,这里的萧梁余党数量众多,只要有人挑头起事,未必不能兴风作浪,是吧。陈将军。”李靖说到这里时,意味深长地看了陈棱一眼。双眼中神光一闪而没。
陈棱哈哈一笑,道:“李仪同真是分析入微。鞭辟入里,末将完全同意李仪同的分析,这里不少萧梁旧部都心向萧氏,那次山洞的兵器案查获之后,末将也在郢州内外一带挨家挨户地搜查,可惜没有一点线索,最后只好作罢。那次事情之后,这伙贼人好象就消声匿迹了,再也找不到一点痕迹。”
王世充低头沉思了一下,突然抬起头,道:“药师的意思,是不是怀疑在这郢州城里著名的萧梁宗室,那个抄书的萧铣?”
李靖和陈棱的脸色同时微微一变,陈棱正在喝一杯酒,听到这话时差点没给呛到。而李靖则脸上写满了兴奋,马上开口问道:“王兄怎么会知道这萧铣的?难道你还知道些什么李某不知道的事情吗?”
王世充笑着摇了摇头,道:“此人在这郢州城太过出名了,连我们投宿客栈时的房客们也提及这萧铣,都说他是文曲星下凡,这城里大户人家找他抄书的,写碑文的可都是络绎不绝啊。而且此人在年初时公开身份,说自己是萧梁宗室,刚才药师一提到前朝余党,萧梁后人,王某本能地想到了他。”
“药师既然把怀疑的矛头指向了这萧铣,想必也是下了大力气对此人进行过一番调查吧,可有什么收获?”
李靖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瞒王兄,在下曾派人盯了他半年多,此人每天只是抄书写文,甚至很少离开他寓居的那处宅院。那宅院的房东是一对老夫妻,平日里也是几乎足不出户的那种。在下一直拿不到他的任何证据,但直觉告诉我,此人一定会有问题的。”
今天一直没开口的斛斯政突然道:“李老弟,我和你说过多次了,现在萧氏正得宠,皇上即位,萧皇后也成了正宫娘娘,这萧铣乃是萧皇后的亲侄子,他这番公开自己的身份,只怕是想攀龙附凤,求进身之道,如果没有证据就去针对他,只怕皇后那一关也过不了。”
李靖正色道:“斛斯长史此言,李某不敢苟同,我等身为大隋官员,食君之禄就应该忠君之事。”
“萧铣是叛贼萧岩之后,在今年皇上大赦天下以前,他只不过是个逃犯的身份,按说应该隐姓埋名,避免抛头露面才是,可他却在这处萧梁故土上走街串巷,整天来往于城中的大户人家和城外的乡野豪族之间,这是个简单的书生吗?”
“何况他的祖父萧岩,当年叛我大隋,席卷了梁朝国库里的上亿库存,逃到了陈朝,可是陈朝也没有收到这笔钱,显然是被萧岩私吞。萧岩虽然当年在大兴伏法。可他的儿子,也就是萧铣的父亲萧璇却不知所踪。李某曾经拜访过萧铣,问及过他父亲萧璇的下落。那萧铣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父亲在逃亡过程中病死。”
“斛斯长史,请问你能信这萧铣的说辞吗?一个叛贼爷爷。一个失踪了一辈子的父亲,一笔不翼而飞的梁国巨款,还有一个在这郢州一呆就是好几年的萧铣,那伙逮村民去打造兵器的贼人也正是在萧铣来郢州后才出现在此地,请问斛斯长史,您不觉得这一切太巧合了点吗?”
斛斯政微微一笑,道:“李老弟,请不要过于激动。在下了解你的忠心,更能理解你急着想要破获谋逆大案的心情。只是欲速则不达,你刚才说的所有内容,都不过是你个人的推测,没有任何真凭实据,这官司就是打到皇上面前你也赢不了的。”
“自从你怀疑上这个萧铣以来,几乎是没有一天不安排州衙的衙役们在他家附近全天候地监视。这半年多下来,衙役们一个个都苦不堪言,不少下乡抽丁征税的工作也因为你这个监视行动而被影响,请问李老弟又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李靖的脸上闪过一丝愠色。声音也变得略有些高:“斛斯长史,李某的直觉一向很准,从没有出过错。至少这半年以来,由于我们一直盯着萧铣,郢州境内再也没出过什么谋逆之事,李某不觉得这是个巧合。”
斛斯政摇了摇头,把面前的一杯酒一口喝干,不再说话。
王世充一看气氛有些不对,连忙打了个哈哈:“二位切勿为这点事动了火气,大家同僚一场不容易,药师确实勤于政事。王某佩服不已;而斛斯长史也是老成持重之言,凡事都要讲真凭实据才是。”
“这次我们出来前。就听说了皇上准备拟旨将萧氏一族中有才干的人都提拔为官,这萧铣看来也不会例外。他迟早要离开这郢州的,不值得为这个人闹得自己人不和。”
李靖倒吸了一口冷气:“王兄此话当真?皇上真的有意征调这萧铣入朝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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