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威拔蒲州-《隋末阴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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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玄感说完后,也不管城头的反应,长槊在手,全力地向前冲刺起来,在一阵惊呼声中,高举着的长槊突然放平,第一个人的脑袋如同一个被打烂的西瓜一样,血水与脑浆齐飞,黄河共长天一色。

    王聃身后的李小飞看到这一幕,再也忍不住了,转过头去大口地呕吐起来,而王聃的脸上象是被汗水洗过一样,流成了一道道的河流,两只眼皮都在剧烈地跳动着。

    骁果骑士们发出了一阵喝彩声,有几人更是掏出了号角吹了起来,须臾,从城北大营那里奔出了数百名铁盔铁甲的骑士,迅速地在木桩后排好了队形,个个一手举槊。一手持弩,如同一座钢铁方阵,立于木桩一侧。

    杨玄感哈哈一笑。从另一个方向再次狂奔,这一回他没有象上次那样暴力戳脑壳。滴血的槊尖从右边第一人的脖颈处一闪而过。

    一颗人头马上从脖子上搬了家,随着战马冲刺的惯性飞出去十几步,才落到了地上,而那无头的尸身因为给捆着而无法栽倒,脖颈处的血液象喷泉一样向上直冲三尺高。

    城头传来王聃有气无力的声音:“杨将军,别杀了,我愿降!我愿降!”

    半个时辰后,高高的吊桥重重地放下。城门大开,王聃摘下了头盔,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脸苦相地走出了城门,跟在他身后的,是一队队的士兵,每个人在经过城门前的一片空地时,都把随身的盔甲和武器分类丢下。

    这些垂头丧气的士们在数百名跨马持槊的骁果骑士的夹道监视下,跟河岸边的那些捆在一起的俘虏们坐到了一起,由于他们是主动投降。因此并没有象那些士兵一样给串成一串捆绑起来。

    王聃和十几名队正以上的将校步行走到了并排而立的杨玄感和王世充的马头前,跪了下来,纷纷把腰间的佩剑解下奉上。

    杨玄感想起了杨素所说的话。心中一动,换上一副笑脸,跳下马来,把王聃扶了起来,道:“王将军迷途知返,有功于朝廷,本将一定会向朝廷上奏的。这位王参军,乃是朝廷派来的监军,由他负责处理战后之事。他刚才说了,你们有功。可以赦免尔等的死罪。”

    王聃本来以为自己不死也要给囚送京城问斩,一听杨玄感这话。又惊又喜,连忙对王世充说道:“王参军,我没听错吧,你说我有功?”

    一边的王世充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笑道:“杨谅起兵,不得人心,迟早必败,你们作为他的下属,一时被其蒙蔽,受他胁迫,也是情有可缘。”

    “这次你们也看到了,朝廷的动作是如何的迅速,平叛时的雷霆一击是多么地威力十足,如果你们还心存侥幸,那就是跟纥单贵一样的下场,如果都和王将军这样识时务,甚至对反贼反戈一击,助官军平叛,那非但无罪,还有重赏!”

    王聃站在一边被王世充这样耳提面命,居然一点不脸红,还面有喜色,道:“这么说王参军肯放我等回去吗?”

    王世充心中冷笑,但还是装着略一思忖,道:“这可不行,你们就这么回去的话,杨谅不会放过你们的,但直接让你这一万多人进关中,恐怕皇上也不会太放心,我看这样吧,你们先向朝廷证明一下你们的忠心,然后过河到潼关前的河滩上扎营守备,等着朝廷的大军到达后把你们编进官军,到时候再戴罪立功,讨伐杨谅。”

    王聃的脸色一下子晴转多云,他跟身边的十几个将校们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只见这些人也是一脸的茫然。

    于是王聃转向了王世充,小心翼翼地问道:“王参军,请问我等还要怎么才能表现出对朝廷的忠心呀?我们可是已经出城投降了呀,难道这还不够么?”

    王世充“嘿嘿”一笑:“王将军,你是聪明人,这会儿你的投降是因为被我骁果铁骑的武力所逼迫,要是我们走了以后,杨谅再派大军过来,你是不是还能保证你对朝廷的忠诚呢?”

    王聃马上一脸的忠贞,举起了手准备发誓,被王世充笑着拦下:“不必这样的,王将军,纥单贵这十个军官刚才给我杀了两个,还有八个,你们正好有十几个人,上去一人一刀把他们砍了,这样就能证明自己的忠诚啦!”

    王聃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吃惊地看着王世充,却发现他刚才还笑容可掬的脸上隐隐地现出了一份杀意,虽然只是碧光在眼睛中一闪而没,仍然是把王聃吓得打了个机灵。

    王聃咽了泡口水,挤出一丝笑容:“王参军,执行军法应该是刽子手们的事,你看我等都是将校,好像不太合适吧!”

    王世充摇了摇头,笑容渐渐地从脸上褪去:“这不是军法,而是国法,这些人作乱在先,后来面对天兵时还顽抗到底。端地是死心踏地中,无药可救,即使是等叛乱平定后。也是族灭的命,所谓乱臣贼子。人人得尔诛之,你们不明白吗?”

    王聃和身后的几个将校们面面相觑,都脸上有难色,王聃再次换上了一副笑脸,对王世充说道:“王参军,不是我等不明白这道理,只是您看,我等的家眷都还在杨谅的手上。要是事情做得太绝了,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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