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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打碎，然后，重来。

    “你确定？”连一向冷漠的龙啸天，都忍不住开口再一次询问。

    叶航宇站在龙啸天身后，远远的，也是一脸的不赞同：“瓜娃子，咱不走强者的路，咱都是普通人，只要比一般强，就够了。不然，你那条路，走不下去的，会死的啊。”叶航宇闭上眼睛，他看过几次龙啸天的修炼：一次次将身体的皮肤撕下来，然后重新长出新的来；一次次引诱灵兽将自身的血肉吞噬下去，然后再重新凝练出新的肉体来。太过于痛苦了，那根本就不是人该走的路。

    一个龙啸天，就够了。他不想，再加入一个瓜娃子。

    可是，瓜娃子望着龙啸天的脸，一脸坚决：他看过几次龙啸天修炼的过程，痛苦、绝望、撕心裂肺，真正是在死亡线上挣扎。可是，龙啸天从来没有畏惧过，从来没有放弃过，甚至于从来都没有喊过一声痛。

    不得不承认，瓜娃子虽然不喜欢龙啸天，却佩服他，打心眼里佩服：纵然他现在的等级已经没有叶航宇高。

    龙啸天点点头：这样的人，才有资格守护叶航宇。

    龙啸天伸出左手，磅礴的灵力，凝聚成一块又长又粗的棍子，然后，狠狠地、猛然地，抽中了瓜娃子的右手臂??????

    “嘭”，瓜娃子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掀翻在地。因为他砸到在地的声音，过于大，掩盖了他右手臂断裂的声音。如果不是森森白骨戳破皮肤，根本就忘记了这一棍子，重点目标是瓜娃子的右手臂。

    “起来。”龙啸天的声音冷漠，没有情感。

    瓜娃子咬紧牙，纵然疼痛让他满身冷汗，可是，他，站了起来，用自己的双腿，站了起来：“再来。”

    叶航宇背过身去，泪如雨下：他，看不下去了。

    改变自己的命运，是违反天道的行为，是撕心裂肺的过程。

    龙啸天背转左手，举着灵力凝结的棍子，朝着瓜娃子的左手臂，狠狠地，就是一棍子。

    “嘭”，瓜娃子又一次被掀翻在地。他的身上，已经到处都是鲜血，根本就分不清，哪些是左手断臂流下来的眼泪，哪些是右手断臂流下来的眼泪。似乎。瓜娃子早就已经将自己的眼泪，融进了血液之中。

    “起来。”

    瓜娃子头已经开始昏沉，或许是因为疼痛过于剧烈，或许是因为鲜血流的过于多。可是，他咬破了下唇，依然站了起来：“再来。”

    龙啸天又是狠狠一棍子，“嘭”，打断了瓜娃子的左腿。

    叶航宇虽然看不见瓜娃子手臂上、腿上戳破皮肤的森严白骨；看不见瓜娃子现在浑身都是鲜血；看不见瓜娃子失去了意识的双眼；看不见瓜娃子因为疼痛而变得更加丑陋与狰狞的脸??????可是，他听见瓜娃子一次次被摔倒在地的声音，他听见每一棍子打在瓜娃子身上的声音，他听见龙啸天声音里的冷漠，他听见瓜娃子声音里面的稚嫩。

    叶航宇受不了了，他猛然蹲下身子，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够了够了够了，他不过是个可怜的五岁的孩子啊，他才五岁啊。够了，老天，你不公啊。”他不要听了，他不要听了，他什么也不要听了。

    够了，够了，够了??????

    “起来。”不自觉的，龙啸天的声音里面，带着一丝期望。

    瓜娃子久久没有动静，他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啊，他才五岁啊。一般孩子，五岁的时候，还是天真无邪在妈妈面前撒娇的啊。为什么，命运对他如此不公？他才五岁啊。

    龙啸天透过瓜娃子，似乎看到了自己：那个时候，自己也不过五岁吧，每日里除了修炼就是修炼。自己也很羡慕自己的兄弟姐妹啊，他们可以跟爸爸妈妈撒娇，他们可以嬉戏游玩，只有自己，不分昼夜，只有修炼。似乎，爸妈从来就没有对自己笑过，他们的脸上，有的，只有冷漠：“再来。”

    龙啸天的心，突然像是被人一把抓住，那么用力，以至于都没有办法呼吸。

    “再来。”龙啸天突然仰天大吼了一声，似乎是为了激励瓜娃子站起来，又似乎是为了提醒自己忘记过去吧，忘记那些冷漠的人儿吧，与过去那个可怜的自己，一刀两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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